“我刚刚给我妈打了一点电话,我和她说我有男朋友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小醋醋的行动力有没有超级无敌棒?”醋谭等着尤孟想来夸自己,可是呢,尤孟想就和没有听到似的,阴着一张脸,根本就不说话。
这是咋回事呢?
怎么她好好地做个体贴入微的护工,还给人做出情绪来了?
她一个女孩子,一下子跑去买五个杯,她容易嘛她?
可是没办法啊,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她就一全天候护工,她还能要求雇主不许生气啊?
这个话题不行,那咱就再换一个。
“你刚说你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自己上轮椅是吧?
那我在边上保护着,你现在试以试。
我先把轮椅调到和床一样高,再把刹车固定好。
反正呢,轮椅是电动的,楼下的卫生间也已经改造成无障碍的了。
你要是能够自己上轮椅的话,就代表你离生活可以自理,已经非常接近了。”醋谭有心要找新的话题,那肯定是张口就来。
一个接一个,总有一个能够对上尤孟想的“口味”。
这不,才换了第二个话题,她们家想想就乖乖就范,开始配合了。
是的,此刻,尤孟想对生活自理能力的渴望,是史无前例的。
他只是受了伤,又不是真的残废了,总会有让醋小妮子为自己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
他生来主动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处于下风的。
尤孟想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尤孟想并非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今天这所有的尴尬,都源于醋谭昨天在特定的前提下,信誓旦旦的那句——“明天就帮你解决”。
自从到了Zuoz,自从醋谭开始正式接受,24小时护理的工作,画风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受控制。
尤孟想决定要端正一下自己的心态。
将近六年的时间他都好好的,他要是忍不了最后的这几个月,他就不姓尤。
尤孟想略带赌气地上了轮椅。
从现在开始,他要积极提升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尽量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尤其,是洗澡。
尤孟想告诉自己,就算是不洗澡,也不再需要醋谭来帮忙。
粉碎性骨折都能忍,还有什么不能忍。
想到忍,尤孟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移动到轮椅上的动作太快,使得还没有愈合的肋骨,传来一股钻心的疼。
疼得额头冒汗的尤孟想,面上却始终是淡淡的。
他再次有了一种疼点才好的诡异感觉。
再怎么说,疼死这种死法,也比自己被自己给炸死要好太多了。
事实上,尤孟想这会儿想得还是有点多。
又不是在玩吃鸡游戏,哪那么容易自己把自己炸死?
真以为自己是破片手榴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