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皇
帝的为人,不能容许任何人有挑战他权威的机会。
“这种事情你以前为何不与朕说?”皇帝带着几分的不悦。
墨璟渊低垂眼睑,“父皇政务繁忙,儿臣不敢轻易打扰,况且没有出什么大事,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皇帝对他这一做法倒是有几分的赞许,若是让满朝文武知道凌王经常被人刺杀,传出去还不是一个笑话,他不能容许有任何对皇室不利的言谈出来。
不管是同室操戈,还是仇怨,在他的眼中,只要他还没死,就不能越过他!
“此事委屈你了,朕一定会下命令人彻查,还你一个公道。”皇帝沉沉道。
墨璟渊只能谢恩,“儿臣谢父皇。”
皇帝见墨璟渊动作有些僵硬,这才想到他说的受伤一事,“这回可是伤到哪里了?”
墨璟渊神色不变,“只是伤了后背,已经让大夫看过,好好休养便是,没有大碍。”
皇帝看了一眼墨璟渊,判断他这话的真伪,这个儿子他虽然有些不太待见,但是比任何一个儿子都更能忍耐,说是没事,但想来应该是受伤挺严重了。
“再过两天便是过年了,你在府里好好养伤,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便让人跟太医院说一声,一切以你的伤势恢复为重。”皇帝吩咐道。
墨璟渊便是应承了下来,“是,儿臣谢过父皇。”
说话的时候想要行礼,皇帝挥挥手,“免了免了,别跪来跪去的,今儿是我们父子俩,没那么多规矩。”
墨璟渊听得这话眸光有一丝的寒意闪过,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是,儿臣谢父皇厚爱。”
皇帝看一眼跟前的这个儿子,这五年来,他几乎是不闻不问,这性子似乎跟那几个儿子不太一样,是更加沉稳,性子也比那几个好,在帝都这五年来,几乎是没有听过任何言官参凌王的不是。
也没有任何的朝臣会轻易在他面前提及凌王,好像大家都已经默认,凌王虽然是个亲王,却是被排除在朝廷,排除在皇室之外的王爷。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他自然是知道,很大程度上,皆是因为他的默许,他的做法。
这么多年的忽视,眼前这个儿子,似乎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该干嘛还是干嘛,从来没有从他的口中,或者是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里听到任何不好的言论,好像是真的已经把自己划分到了那个被遗忘的境地里头。
这么一来,他心里升起了一丝的异样,毕竟这个儿子,在年幼时,也曾拉着他的手喊他父皇,也曾在他怀里待过,也曾经对他撒过娇。
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父子二人的生疏,如今只剩下一问一答,遥想起当年,他心里有几分的不好受。
眼前的这个儿子,是自己最爱的人所生,即便是有所怀疑,也不能想要将他弄死。
这么一想,皇帝的心里顿时涌现了从未有过的愧疚与不安。
“你身子可好些了?”皇帝的嗓音带着几乎不可见的哽咽,看着墨璟渊,眸底难得流露出来的一丝的柔情。
墨璟渊有些诧异他这一瞬间的改变,瞬间是反应过来,“回父皇,身子好了不少,这些天的静养效果挺好,虽时不时旧疾发作,比之前倒是好上了一些。”
他有些搞不懂皇帝这突然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是能够让他放松对自己的戒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嗯了一声,“你的身子须得好好照料,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还是东晋的国家大事。”
想当年墨璟渊披阵出征,短短两年的时间便把边疆收服的妥妥当当,外地不敢轻易来犯,原本墨璟渊是个可以翱翔的雄鹰,却是硬生生被他斩断了翅膀。
如今想来,这倒不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墨璟渊似乎是全然没有意识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