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闻言,立刻走了过去,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的马吊还七零八落的散着,可见刚刚就有人在这打马吊。一转头,原本跪在树下的那几个丫鬟身后,果然又多了几个人,林妙言这下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香雪!把这些人全部带到掌事院去,每个都打十板子,扣三个月的月钱!”
众人连忙磕头求饶,一时间悲呼连连,还有人喊朝云公主,希望锦瑟能开口帮她们求情。
锦瑟略一沉吟,微笑起来:“妙言,念在她们都是初犯,不必罚得这么重。打十板子,明日她们怕是都起不来床了,府里还有事情需得他们操持。”
林妙言瞪着一地的仆婢,恨声道:“公主不必替她们说话,都是妙言管教不善。”
锦瑟轻轻扯了下林妙言的衣裙,看着她的眼睛道:“十板子就算了,一人领五鞭即刻。月钱也不必扣三个月,扣一个月就是。”
林妙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没反驳,而是对香雪道:“听见了?立刻带去掌事院!”
婆子们连忙谢夫人和朝云公主开恩,在香雪的监督下,爬起来推推搡搡的朝掌事院去了。
这时,林妙言才同锦瑟回了她住的院子。林妙言气的不轻,不停的念叨着,她竟不知道这些下人平日里竟是这样的,若在安阳伯府,绝对不会轻饶了!
锦瑟知道林妙言只是发泄心里的火气,就听着林妙言发脾气。她已经看明白了,怪不了李氏跟林妙言说那些话,这些下人,才是李氏和林妙言不合的根本原因。
林妙言和姜源住的园子,是林清泽送给他俩的新婚礼物。不过这并不代表园子是林妙言和姜源的共同财产,从律法上看,它是林妙言嫁妆的一部分,房契地契上写的都是林妙言的名字。
并着这园子里的几十个下人,身契都在林家。冯氏怕女儿在姜源这里受欺负,调过来的下人都是林家的家生子,身契也都在林妙言手里,拿的更是林家发的薪饷。
也就是说,这园子虽然叫“姜府”,可姜源这个男主人以及姜源的娘这个婆母,在这些下人们眼里并没有什么地位而言。毕竟下人们也不是傻子,你既没有我们的身契,也不给我们发薪水,我们听你的干什么?
姜源毕竟是林妙言的丈夫,那些下人在林妙言和姜源面前不敢造次。而李氏显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农妇,也不会管教下人,受了下人们的欺负,自然就将怨气撒在了林妙言头上。
说白了,这件事还得怪安阳伯府。他们本是好心,却干了坏事。
“不行,明日我就回伯府去,跟母亲说明此事,尽快将这些混账东西全都换了!”林妙言咬着嘴唇。
“不可。”锦瑟听了林妙言的话,立刻摇头,“她们受了罚,回去了谁知要造什么谣。若是夸大你与你婆母之间的矛盾,你母亲心疼你,说不得会来姜府找姜源的麻烦。到时姜源又要生你的气,你反而委屈。”
“难道还由着这些人了?”林妙言脸色黑沉。
锦瑟握住了林妙言的手:“妙言,你已经嫁人了,总不能什么事都靠娘家。”
“再说了,你能保证换了人,她们就不会这样吗?”锦瑟耐心的将其中道理都讲给了林妙言听。
林妙言听出是冯氏好心办了坏事,撅了嘴:“那我也得去好好说道一下母亲。”
“你说你母亲干什么,他们是林府的下人没错,你是林府小姐,他们也是你的下人,难道你还能全怪你母亲?”锦瑟慢言,“这是姜府,你是女主人,妙言,不要嫌我说你,如今你也是一府主母,不能眼里只有与姜源的风花雪月,管教下人,本就是你分内之事。怎么做好这个主母,是你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