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颂连忙小跑上前,对方姨娘行礼,并道:“奴婢早上听奶娘说崇哥儿有些咳嗽,就告诉了李姨娘。李姨娘当时正给太夫人做点心,也没有言语……”
“你胡说!”李惜娘柳眉倒竖,将孩子往奶娘怀里一塞,“你何时与我说过崇哥儿咳嗽的事,定是你这丫头惫懒,自己给浑忘了,竟然往我头上赖!”
“方姨娘,奴婢不敢撒谎!”绿颂立刻跪在了方姨娘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
方姨娘有些犹豫,李惜娘初为人母,平日对崇哥儿虽然不算很上心,可孩子病了她怎么会不管?但绿颂自己也是知道的,性子老实,断不会说谎才是。
“姨娘,您可不能听这小贱蹄子乱说啊!崇哥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他病了我心急如焚,怎么可能明明听到了却不做声!”李惜娘马上分辩道。
正在方姨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人来禀,说三奶奶来了。
“她来做什么。”李惜娘低声翻了个白眼。
方姨娘一听大喜,赶紧让人把锦瑟请过来。
“听说崇哥儿病了?”锦瑟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崇哥儿年纪小,耽误不得,大夫来了吗?”
“还没来,三奶奶先给看看吧。”方姨娘忙道。
锦瑟也是这个意思,给崇哥儿把了脉,让喜鹊把带来的药交给了奶妈:“我带了些退烧的药丸来,你先用水化了给崇哥儿喂些。记住,一丸药划开一碗水,分成三份,只喂一份儿给崇哥儿,不能喂多了。”
奶娘拿了药,马上弄好了喂崇哥儿喝了。只是药才刚吃下,总得一段时间才能起效,崇哥儿依然大哭不止,憋的脸都有些发紫了。
方姨娘心疼的不得了,也顾不得旁的了,一直在照看孩子。锦瑟等着大夫来了,跟大夫交待了一下自己用的药,看方姨娘她们也都担心孩子,无心应付自己,便告辞了。
李惜娘倒是雷厉风行,趁着方姨娘照看崇哥儿的功夫,让人把绿颂压去了北院,打了三十大板。绿颂一个年轻姑娘哪里受得住这么重的刑,疼的晕过去了好几次,最后是被抬回明涛阁的。
方姨娘衣不解带的照看着崇哥儿直到后半夜,才被李惜娘劝去睡了。
方姨娘一走,李惜娘就横眉竖眼的警告了一通屋子里守夜的丫鬟,必须把崇哥儿看好了,若再有半分差池,直接提了脚发卖去勾栏院!
说完,李惜娘摸了摸崇哥儿已经不再发烫的额头,转身回屋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惜娘还在睡梦之中,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绿颂,绿颂!”李惜娘叫了半天不见人,气的摔开被子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待会儿见了那小贱蹄子,定要狠狠收拾她一顿,完全忘了她昨日才罚了人三十大板的事。
李惜娘衣带都没系好,正厅的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
方姨娘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劈手就给了李惜娘一个耳光。
“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