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大人性情中人,有什么好笑的。都站着干什么,坐啊。”锦瑟大咧咧的先坐下了。
逛窑子嘛,不就是来寻欢作乐,那么拘谨干什么?
顾廷仪紧挨着锦瑟坐下,被锦瑟横了一眼:“你坐这么近干什么,起开点,一会儿姑娘们来了往哪儿坐?”
顾廷仪居然伸手将锦瑟揽在了怀里,笑意之中噙着警告:“你的意思,还想要姑娘陪?”
锦瑟此时完全是一副男子打扮,只是她和顾廷仪比起来个子实在娇小,又细皮嫩肉的,倒是像个水灵灵的小倌。传说不少官宦显贵人家有喜好男风的兴趣,眼见两人一个贴着一个,分明是打情骂俏。兰沁身在教坊司,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倒是荆凯一脸便秘的表情,思谋着以后会不会有谣言说东营之中男风盛行。
兰沁淡定朝几人福身:“奴家去给几位大人煎茶。”
不等兰沁起来,门就被叩响,管妈妈带着一群年轻女子鱼贯而入。
“几位大人久等了。”管妈妈笑着打了个千儿,“大人们瞧瞧,可有看的入眼的?”
顾廷仪连眼皮都没抬,望着房间架子上的花瓶,一言不发。倒是锦瑟似模似样的把人都看了一遍,撇着嘴摇头:“庸脂俗粉,都是庸脂俗粉,教坊司就这等水准吗?”
姑娘们表情不好看,倒是管妈妈笑的更盛:“这位大人想是识人无数,是妾身招待不周,妾身这就换一批姑娘过来。”
“不必了。”锦瑟手一抬,“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在下过来,就是想见见玲珑姑娘,旁的人,妈妈就不必带过来浪费时间了。”
玲珑就是教坊司的头牌,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三年多,正是韩静宜给锦瑟的那枚玉牌的真正主人。
管妈妈心下恍然,不过这样的人她也见多了,堆笑着赔礼:“不是妾身不想让玲珑出来,实在是玲珑今日身子不爽……”
“无妨,我会医术,正好给她瞧瞧。”锦瑟斜眼睨着管妈妈,一副老子很有钱很有势,你别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管妈妈倒也不慌,对着锦瑟福了福身:“这位大人瞧着年轻,想来不知道教坊司不是一般的风月场所,礼部每月都会巡视,妾身不敢拿捏身段,刻意推脱不让玲珑见客,玲珑姑娘是真病了。”
锦瑟眯了眯眼睛,盯着管妈妈的脸。
管妈妈话说的不软不硬,一是告诉锦瑟,教坊司有礼部和姚家罩着,让她别放肆,二来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各自留了脸面和余地。
“既然玲珑姑娘病了,我们也就不强人所难。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顾廷仪忽然出声,对着站在最角落里的一个姑娘一指。
锦瑟又不愿意了,瞪向顾廷仪:“只叫一个怎么够。”
说完,豪气的朝着人堆一通乱点:“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留下。既然玲珑姑娘不能来,咱们就只能以量弥补了。”
几个姑娘欢天喜地的迎了过来,伺候这几位大人可比伺候那些脑满肠肥的老头子好多了!
管妈妈见状,带着剩下的姑娘退了出去。
酒菜很快就摆了上来,锦瑟左拥右抱,就着一位姑娘的小手抿了口米酒:“大爷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谁答出来了,这个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