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依将手放到其中的一枚白棋上,将其移动一步。整个棋局便有了另一番局面。李弘茂先是疑惑,将整个棋局看遍后,又是开怀大笑,只称沈择槙遇到对手了。沈择槙一拱手,表示甘拜下风,但神情便无异样,似乎早已料到一般。
三人在书房中谈天说地的一直到卯时,沈择槙和霍福依才出来。
“那盘棋局是前些日子你才解的,是我看着你解的。”
“我知道。”
“你是故意让乐安公对我刮目相看的?”
“是,这棋局复杂,你解了,他自然对你刮目相看。”
“为什么这么做?”
沈择槙停下脚步,变得深沉下来,“为了你,我时常不在金陵,闻香堂做的是刀尖上的买卖,太子又对你虎视眈眈,多认识些权贵,对你并无坏处,至少他们能在我不在时护着你,况且乐安公为人正直,对朋友又是一片赤诚,与他相交,对你有好处,你还记得临走时他说什么吗?”
福依微微蹙眉,道,“他说他六弟过些时日会到他府上做客,希望我与你同去。”
“他六弟虽地位不如太子,但皇上对他很是喜爱,他也不是以权压人、矫揉造作之人,与他相交也很好。”
“你想保我?”
“我怕,你现在做的事都太危险了,今日之后,太子或许对你会起疑,或许会想方设法让你为他所用,但无论如何对你都不利,我一生游荡江湖,只能帮你这些,我在,我便护你终身,我不在,他们也会护你。”
福依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择槙,她一直以为他放荡不羁,却不知他一直在为她做打算。泪又出来了,沈择槙笑着为她抹泪,说她总是爱哭,像小时候一样。
“我这一生只要有你护便足够了,其他人我在不乎,我只要有你护,我也会千般万般的护你。”
沈择槙将福依拥入怀中,两行泪也一起下来。
日头已经下去了,黑夜从那一头冲上来,快要将整片天吞噬进去了。那片黑暗还带来了丝丝小雨,雨落在他们二人身上,反倒像是根根丝线把二人绕得更紧似的。
远处风雨袭来,身在其中的人还不知自己面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