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半天的书,卫笙最后觉得光是自己这么看下去没什么头绪,毕竟庞大的初三上学期知识包含了太多科目,而教科书上又难以诠释那些考试需要的高难度题型,如果将初三上学期正常所需的各项练习册全部买来,耗时恐怕不是一个假期可以解决的。
最终卫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简单拾掇了一下便准备出门,前往母亲位于小区菜场对面的理发店。
她打算去跟母亲商量一下,假期报个补习班,如果直接提出报初三的班子母亲八成不会答应,还得劝诫自己能掌握好初二的知识在下学期保持成绩就已经不错,毕竟自己现在的成绩对于母亲来说就好比一直买彩票的穷人忽然有一天中了大奖,你让她将奖金全部拿出去投资到一项极具风险、一个不慎全盘皆输的事业当中她八成不会同意。
相较之下,她更愿意拿捏着手中的这笔钱财,小心翼翼地稳步前行。
就像是国外的彩票施行分期领奖,中奖几亿美金,领奖可以分两种形式,第一是一次性取走全部税后金额,第二是分期几十年陆续领走,最终可得金额比第一种方式几乎高出一倍,但大多数人都愿意选择第一种。
人们都在下意识地规避风险。说到彩票,卫笙想到过自己可以通过电话来买彩票,这个想法早已有之,却一直因为有所顾虑没有实施。
所以卫笙打算只跟母亲提出补习初二内容,这份钱也就好要得多了。
虽然她现在已经具备了经济自主、可以自行掏腰包解决这件事的能力,但跟父母每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自己天天出去补课总是瞒不住的,却没用家里掏一分钱就显得太过匪夷所思了。
出门前卫笙从厨房的蒸笼里拿了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准备填充一下辘辘饥肠,却在即将转身时突然顿住身影,转过头,就从阳台的窗户看见了小区对面一栋黄绿相间的大楼,那个位置她几乎每天上学骑车都会路过,但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太过遥远。
大楼事实上不止一栋,而是从大门进入后正对面中间一栋、左右各一栋,三栋呈环绕式紧紧相连,如果说市一中带学生们去的游泳馆是市内唯一的一家游泳馆其实也不尽然,因为这家名叫盛隆的健身会所早在前两年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泳池区域,但面向的都是年费高端会员,进进出出的无不是朝南市有些家底的所谓高端人物。
听说这会南方一些发达的城市已经有了大众化的健身会所和会籍顾问,以及单独一对一的健身教练等。
但相较于南方,北方例如朝南市这样的地级市,人们还并不太讲究这样的消费,所以目前只有盛隆这家听说是南方人开的会所,凭借只走高端路线的阶级划分,赚足了老板们的眼球。
之所以常常路过却并未在意,是因为前世卫笙小的时候对盛隆并不了解,虽然经常在盛隆门前坐公交车,但印象里根本不晓得会所是个什么概念,是洗澡的?还是人们喝茶的?经常见到一些家长开着小轿车带着孩子进进出出,她却从来都不清楚里面到底是做什么的。
而长大以后有了这层概念,盛隆却早已几近倒闭,灰突突的房屋在朝南高楼迭起之下早已显得黯然无光,再也无法经受人们的瞩目。所以这一次,卫笙也习惯性地没有去在意它。
看着自己的小身板,卫笙就寻思着是不是该请个专业教练好好提升一下体能,最关键的是这个年纪经人指导下正确地锻炼,对日后身材和个头更有益处。
出了家门,来到发廊,却离老远就见到一行人在立春发廊门前吵嚷叫骂,而丁慧红的儿子许一,此时正以一个别样凄楚地姿态,被他母亲按跪在冰冷的雪地中,接受着路过人群异样目光的洗礼。